郭德綱說:“郭麒麟的童年,可以用悲慘來形容。”
這是真的。
郭麒麟,確實是整個德云社“被晾在一邊”的存在。
出生之后,生母胡中惠看見他就想起郭德綱,想起郭德綱就來氣,越氣越覺得這個孩子是自己的負擔。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將這個啥都不會的小娃娃丟給了“不成氣候”的丈夫郭德綱,一個人瀟灑遠走日本。
父親郭德綱就更“嫌棄”郭麒麟了,畢竟那會兒北京相聲大會剛成立,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更別說照顧孩子了。
這個“小包袱”被丟來丟去,丟到了天津爺爺奶奶的手里。
6歲之前,郭麒麟的人生中沒有父親和母親。
別人開家長會或放學,都是爸爸媽媽來接,可他總是爺爺來接,他喜歡爺爺,卻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只有爺爺。
每天一個人睡的時候,郭麒麟也想爸媽,奈何腦海中連確切的模樣都沒有,他不知道從何想起。
其實他“被拋棄的一生”,在出生之前就埋下了伏筆。
01
在某乎上,有個熱度非常高的問題:如何評價郭麒麟。
無數(shù)網(wǎng)友現(xiàn)身說法,有人說他謙遜禮讓,為人處事態(tài)度像極了他的“父親”于老爺子。
有人說他不抽大M,沒有暴力傾向,不愛飆車,不和姑娘們亂搞,也不天天炒作辱罵不如自己的人。
養(yǎng)成這樣習慣的原因,還要從他的家庭條件開始說起。
1995年,郭德綱坐在自家院里,一邊嘆氣一邊琢磨。
自己在北京城兩進兩出,橫豎連個容身之處都撈不著,最后只能被困在天津這么一畝三分地兒里。
雖受磨難,卻依舊血氣方剛,做著在北京曲藝圈繁花似錦的美夢。
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啊。
也是這一年,妻子胡中惠的肚中有了好消息,但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讓郭德綱更加發(fā)愁。
就現(xiàn)在自己掙的這仨瓜倆棗的,養(yǎng)活兩張嘴都費勁,別說再養(yǎng)活一個娃了,這不行,自己得掙錢去。
這個22歲的青年東拼西湊,帶著從街坊四鄰那拼湊來的四千塊錢,迎著秋天蕭瑟的風,一咬牙一跺腳,再次踏上了去往北京的綠皮火車。
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聽著耳邊喧喧擾擾的叫嚷,郭德綱更堅定了。
管他未來是什么,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為了妻子,也為了孩子。
按照德云社目前公開的信息來看,也是這一年,德云社的前身北京相聲大會成立了。
眾所周知,北京相聲大會成立之后,郭德綱經(jīng)歷了很長一段時間被排解和被迫害的日子。
四十歲那年,郭德綱做了一首詩,詩中道:
“數(shù)載浮游客燕京,遙望桑梓衣未榮。苦海難尋慈悲岸,窮穴埋沒大英雄。”
那時候的他住在青塔河邊的一個小破屋子里,因為沒錢,他每天的主食只有一樣:醬油煮掛面,配菜也很簡單,半截別人不要了的大蔥。
02
郭德綱都過得舉步維艱,家中胡中惠的日子可想而知。
結(jié)婚之前,胡中惠覺得郭德綱心懷夢想,有上進心,是個上進的潛力股,而不是一個坐享其成的窮光蛋。
但這份仰慕,在雞零狗碎的日子里,消磨得一干二凈。
三下北京城,郭德綱帶走了家中大多數(shù)積蓄,自己一個人掙錢貼補家用,日子雖說緊巴了點,好歹還有點希望。
懷孕之后,自己丟了工作只能指望郭德綱。
可自己丈夫省吃儉用,攢下的錢連袋糧食都買不下,這不就等于嫁了一個白吃白喝的主兒。
更何況日子都這么艱難了,郭德綱卻沒有任何改變。
肚子里的孩子越來越大,自己越來越累,支出越來越多,生活越來越舉步不前,陷入了惡循環(huán)。
公婆很明事理,也勸過郭德綱回家好好找個工作,奈何好說歹說,軟硬兼施,郭德綱一門心思扎根北京。
他想成名,成為角兒,想一次掙好多錢,想要給妻子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胡中惠嫁給郭德綱,是為了讓生活變得更好,而不是讓生活變得更糟糕,變得為錢發(fā)愁,變得連塊肉都舍不得吃。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夫妻兩人之間開始爆發(fā)了各種爭吵,每一次都以冷戰(zhàn)收場。
03
帶著母親的這份怨意,郭麒麟出生了。
月子期間,郭德綱也沒能回來,心事重重的胡中惠奶水不足,只能靠公婆貼補讓孩子喝奶粉。
孩子稍微大點的時候,胡中惠終于可以工作了,她幻想著工作之后生活可以變得更好,但現(xiàn)實哪有想象中那樣美好。
吃飯,工作,養(yǎng)孩子,占去了胡中惠的全部時間。
她想要過好,似乎很難。
窮則思變,必須改變,要么賣房,要么離婚,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都是自私的,你總得讓自己好好活下去吧。
一番抉擇之后,胡中惠選擇了后者。
離婚之后,她拋下了還喃喃學語的郭麒麟遠走日本,這一走,就是十余年。
這是郭麒麟第一次被嫌棄,其中的緣由咱們不難理解。
離婚那年,胡中惠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她不想讓郭麒麟的存在摧毀了自己的人生。
胡中惠離開之后,郭麒麟的去留,成為郭德綱最大的困惑。
想把他接到北京,奈何囊中羞澀,自己連房租和飯錢都沒有,更別說照顧個半大的娃娃。
想撫養(yǎng)這個孩子,他必須放棄北京相聲大會回天津。
在事業(yè)和孩子面前,他選擇了前者,這是郭麒麟第二次被嫌棄。
那時候的他可不是什么德云社少班主,也不是什么星二代,他只是一個父母離異,被丟給爺爺奶奶照顧的留守兒童。
哈佛大學心理學教授吉爾博特說:“十年后,你不會因為少做了一個項目而遺憾,但你會因為沒有多陪孩子一個小時而遺憾”。
中國心理學教授也曾做過一個相當權(quán)威的信息整合,證實了大多數(shù)留守的孩子確實會比較孤僻和脆弱。
而郭麒麟,就是這樣自卑且不合群的一個人。
不愛說話,不愛玩,不愛和任何人溝通,小蘿卜頭一樣的年紀,像個苦大仇深的大人。
04
郭麒麟6歲那年,一個皮膚黝黑,風塵仆仆的男人出現(xiàn)在家門口,郭麒麟見了,嚇得直往后躲。
爺爺奶奶沖著他說:“快叫爸爸,這是你爸。”
和爺爺奶奶的熱絡(luò)相比,郭麒麟的眼神中卻滿是疏離和恐懼,話還沒說上兩句,郭麒麟就掙脫了爺爺奶奶的拉扯,一人回到了房間中。
2003年,是郭麒麟第一次和父親郭德綱相處超過一周。
那一年,北京大規(guī)模傳染病肆虐,郭德綱回到了天津,帶著郭麒麟在天津城閑晃,遇到熟人就聊一會兒,然后拍拍身后兒子的腦袋:“這是我兒子。”
那個時候,郭麒麟胸中萌生了強烈的自豪感,那天下午,父子倆吃了一頓漢堡包。
很多年之后,郭麒麟這樣回憶:“我的童年,包括現(xiàn)在,最甜蜜的事情就是那頓漢堡包。”
但很快,這種甜蜜就消失了。
這一年,他的爸爸結(jié)婚了,繼母是個很厲害的阿姨,叫王惠。
這個消息,打碎了郭麒麟對父親的所有幻想與希望,他又成了被遺棄在暗處的“棋子”。
7歲那年,郭麒麟經(jīng)歷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事情。
跟著爺爺奶奶去快餐店期間,上廁所的他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在他面前做出種種不明所以的舉動,還用言語挑逗只有7歲的郭麒麟。
那個瞬間,郭麒麟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該跟誰傾訴,索就將這個經(jīng)歷爛進了心里。
十多年之后,他依舊能準確地將每個細節(jié)描述出來,可想而知當年的他有多害怕。
父親的再婚和這位中年大叔的侵害,讓只有7歲的郭麒麟徹底沉默了。
他拒絕和別人溝通,也不喜歡笑,最大的樂趣是吃東西,最便宜的垃圾食品,別人眼里難吃的飯菜,他都能吃得不亦樂乎。
他努力地將胃里填滿,仿佛只有這樣,心中才不會空落落的。
2008年,郭德綱大火,同年,他帶著王惠回到了天津。
本來沉默寡言的郭麒麟,見到王惠的瞬間有些歇斯底里,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嚎啕大哭。
“我不去,我哪兒也不去,我就要在天津。”
或許這一套在普通家庭中,還是比較好用的,但在“冷情”的郭德綱面前壓根不夠看。
再加上王惠在一邊苦口婆心地勸,比任何人都渴望溫暖的郭麒麟動心了。
05
來到郭德綱身邊,郭麒麟就不是被“嫌棄”的那個了嗎?
不,他依舊格格不入。
回家的第一天,郭德綱就給他立了最重要的規(guī)矩:“對自己使用敬語。”
師兄師弟們來家里吃飯,郭麒麟端茶倒水,父親和他們說話,他站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聽著。
自己不愛吃白菜,郭德綱只允許他吃白菜,他委屈地哇哇大哭,一旁的父親風淡云輕:
“上邊兒哭去,別影響我吃飯的興致。”打桌子上給他轟開了。
所有人都有椅子,他只能一個人坐在樓梯邊上吃自己不喜歡吃的飯。
師兄弟們打羽毛球,別人摔了郭德綱搭把手給拎起來。
郭麒麟摔倒在草叢里,父親,師兄弟們沒一個來扶他。
因為文化課成績好,郭麒麟次次都是年級第一,還從五年級直接跳級上了初一。
這要是是擱普通家庭,可得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好慶祝一下,結(jié)果到郭德綱這兒,只有輕飄飄一句話:“那有什么可值得驕傲的。”
郭麒麟覺得難過,因為這些被嫌棄的瑣碎小事,他倍感挫折。
也是為了證明自己,這個跳級的學霸輟學成為了相聲演員,穿上了大褂。
站在客觀角度上說,半路出家的郭麒麟業(yè)務能力還是不錯的。
雖然唱戲不如陶陽,太平歌詞不如張云雷,但要真論起整體實力,郭麒麟無疑是同輩中的佼佼者。
但即便如此,等待他的依舊是各種嫌棄到極致的“謾罵”。
做好了被罵,做差了被罵,不管怎樣,都躲不過被罵被質(zhì)疑的結(jié)局。
在整個德云社中,只有他一個人像個外人,而這一切的原罪,就是“郭德綱兒子”的出身。
大家可能想象不到,一對生活了多年的父子,父親一共就給兒子打過兩次電話,后來郭麒麟邊說相聲邊演戲,靠演技飽受好評,結(jié)果郭德綱說什么。
“我沒看過,我也不會去看。”
坑爹的星二代太多了,有頻頻犯錯的,有仗著條件亂來的,有沒實力扶不上墻的。
別人星二代的標簽是東風,郭麒麟的星二代光環(huán),是他最大的阻力。
但這么明目張膽“嫌棄”孩子的,也就郭德綱獨一份了。
其實郭麒麟他選擇任何一條路都比說相聲輕松,為什么這么說呢?
喜歡郭德綱的人,有老郭這么一顆珠玉在前,所以自然會對他的孩子有更嚴苛的要求和更高的期望。
不喜歡郭德綱的人,對他的孩子抱有天然的惡意,這種惡意足以讓一個心態(tài)脆弱的人走上歪路,所幸郭少爺并沒有。
06
曾經(jīng)德云社中的知名相聲演員,岳云鵬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但凡郭麒麟有一點私心,德云社的所有人都不會火。”
所有師兄弟在前,他一個人在后端茶倒水,有好吃的也要先緊著師兄們,所有人吃完才能吃。
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從小就被拋棄”的孩子,如今會成為整個德云社的“衣食父母”呢?
2021年,郭麒麟常駐在各種頂流綜藝和電視劇中,恰逢德云社因為疫情封箱,所以不少網(wǎng)友戲稱:“郭麒麟這是憑實力一個人養(yǎng)活了整個德云社。”
爆火之后,網(wǎng)友們都覺得,郭麒麟與郭德綱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了。
事實卻恰好相反,從2021年開始,郭麒麟“被嫌棄的人生”,從頭來過了。
郭麒麟忙到好幾個月不回家,郭德綱想兒子。
于是拖著整個攝制組,把《德云斗笑社》的錄制場地搬到了郭麒麟的劇組。
小時候郭麒麟哭成啥樣他都懶得搭理,現(xiàn)在他變著法關(guān)心兒子,看見孩子發(fā)朋友圈就點贊,經(jīng)常將生活中的瑣事跟兒子分享。
郭麒麟出門應酬,郭德綱在家急的跳腳,一邊著急一邊給兒子發(fā)信息:“兒子,上家里來吧,甭和別人喝酒了,陪爸爸喝吧。”
2020年,郭麒麟主演的話劇正式開演,父親郭德綱瞞著兒子偷偷去看了。
謝幕時,郭德綱悄悄跑上臺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郭麒麟一下子懵了。
這個從來都不喜形于色,被教養(yǎng)得很好的德云大少,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是啊,前不久,他才剛剛遺憾不已的表示:“我爸從來不看我演戲,也不想知道我演了什么。”
卻未曾想自己永遠嚴厲的父親,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關(guān)注著他,還準備了這么大一個驚喜。
牽著兒子的手,郭德綱感慨萬千,第一次對著鏡頭夸獎起了自己百般嫌棄的大兒子:
“我兒子演的不錯,演的可比我強多了。”
這個擁抱,郭麒麟等了整整24年。
幸運的是,他等到了。
結(jié)語
在書信朗讀節(jié)目《見字如面》中,郭德綱給郭麒麟寫過這樣一封信:
登天難,求人更難。
黃連苦,無錢更苦。
江湖險,人心更險。
春冰薄,人情更薄。
這28個字,見證了父親的苦心。
多年的北漂生活,郭德綱比誰都清楚生活的不易,他像極了天下的父母,竭盡全力想讓孩子繞開自己曾經(jīng)遭遇的那些挫折和坎坷。
可能時至今日,郭麒麟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滋味。
這兩天,郭德綱繼母,著名的京韻大鼓演員王惠罕見登臺,在舞臺上用專業(yè)的水準貢獻了一場十分精彩的表演,雖然闊別曲壇多年,但是好嗓子一如從前。
1月20日,節(jié)目中播出了一段郭麒麟專門為王惠錄制的視頻。
視頻中的他身穿家居服,帶著弟弟郭汾陽一起上鏡,一邊感嘆母親不易一邊支持媽媽重出江湖。
幾個月前,他還是郭德綱嘴中只知道回自己家,不喜歡在郭德綱王惠家中出現(xiàn)的“德云外人”。
如今不難看出,雖然閉口不談,但確實已經(jīng)搬回了老宅生活。
對于從小缺失親情的他來說,這可是一次從無到有的突破。
也希望拋棄過往一切,重新來過的大麟子。
能找到屬于自己曾經(jīng)遺失的美好,活成自己真正想要的樣子。
關(guān)鍵詞: 德云外人郭麒麟 上演被嫌棄的一生 如今放下一切重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