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杜心雨和陳子坤,那仿佛世外桃源般的愛情,實在讓我太難忘,所以這一回,明明陳坤扮演的晴明和周迅扮演的百旎根本沒有多少感情上的鋪墊,我卻毫無障礙地接受了他們之間有深深羈絆的設定。
講的都是“陰陽師”,《侍神令》不可避免地會被拿來和郭敬明的《晴雅集》作比較。但和注重美色的《晴雅集》相比,《侍神令》至少做對了一點,那就是把“陰陽師”的存在講得合理了一些。這是一個挺東方哲學的概念:因為相柳作惡,世界一分為二,人和妖不再有任何往來。“陰陽師”的作用,與其說是對付妖,不如說是調和人與妖的關系。
但說到這里,你不難猜到,凡是對立的世界,必然會走向失衡。那么,如何讓世界重新得到和諧?本片給出的答案,就在那個“侍神令”里。什么是“侍神令”?撇開游戲里的設定不談,在電影里,它就是人心的歸處。就像晴明說的,就算是妖,只要找到了心的歸處,就不會變成流落荒野的惡妖。
晴明和百旎是相互的歸宿,所以晴明寧愿放棄一切情感,也要為百旎守住她最珍愛的平京城;袁柏雅和神樂患難見真情,所以才能眾里尋她千百度,再度相逢;桃花、八彩、鐮鼬們在危難之時被晴明收留,才知道了生命的意義;就連好斗的鬼赤,也因為惺惺相惜,愿意為袁柏雅犧牲自我……
《侍神令》算不得一部完美的電影,坐在影院里,想要吐槽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比方說,慈沐師兄一出場就自帶霸道總裁氣質,看上去近乎無敵,結果在最終決戰三下五除二就被解決了,不禁讓人產生“就這?”的疑問。又比方說,百旎同學統領的陰陽寮,戰斗力弱得嚇人,每次出場都是團滅,不知道如何能挑起斬妖除魔的重擔。
最要命的是,本片的男主到底是晴明還是袁柏雅?本片始終沒有找到敘事的重心,在這兩個角色之間反復橫跳。尤其是后者在妖界的大冒險,搶了不少晴明的戲份,讓觀眾感到不明所以。或許是為了刻意突出袁柏雅的重要性,原本戲份吃重的大反派慈沐幾乎成了一個工具人,既沒有個性塑造也沒有背景介紹,連黑化都來得莫名其妙。
就敘事上的混亂來說,《侍神令》和《晴雅集》犯了同樣的毛病。盡管周迅和陳坤的出場給本片帶來了不可多得的高級感,但也很難說《侍神令》就比《晴雅集》在藝術質量上高出一籌。或許,中國電影人們更應該思考的是,我們還有必要拍那么多奇幻電影嗎?
你可以說《侍神令》是架空歷史,但時不時出現的“小哥哥”之類的臺詞又會讓觀眾產生強烈的穿越感。處理不好細節和設定,也是中國奇幻電影的老毛病了。我們總是把“指環王”“哈利波特”等奉為圭臬,但或許更應該注意的是,我們還沒培植出適合奇幻電影,尤其是古裝奇幻電影成長的土壤。這是不是和中國文化重寫實、缺少一點幻想性的特點有關?不管怎么樣,《侍神令》的嘗試離成功還有比較遠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