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熱情的夏威夷,火辣的肉體,撩人的床戲,辛辣的現實,欲蓋彌彰的隱喻”。
(資料圖)
它成為2021年度最耀眼劇集之一,艾美獎最大贏家。
一舉斬獲限定劇類五項大獎:
最佳限定劇、最佳女配角、最佳男配角,以及最佳導演和最佳編劇。
更是少見的打破HBO“封閉式結局一般不續訂“的常規,早早定下第二季。
如今第二季歸來,不負眾望。
豆瓣開分8.8分,開播前兩集就尺度和懸疑齊飛。
男主演西奧·詹姆斯更是憑借“在好兄弟妻子面前全裸換泳褲的大尺度”登上推特熱搜。
當然,不光有尺度,更有深度。
「白蓮花度假村:西西里島」
The White Lotus: Sicily
2022.10.30
前情回顧
第一季的白蓮花度假村,故事發生在夏威夷群島。
這里是著名的熱帶度假勝地,既與世隔絕又現代高端。
熱辣的比基尼和美好的肉體讓人眼花繚亂。
這里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
故事從一樁兇殺案開始,懸疑氣氛直接拉滿。
但誰是兇手不是很重要。
來旅游的客人非富即貴,酒店里的員工膚色各異,但各個都很“奇葩”。
媽寶男,花瓶女,敏感富婆,基佬經理,塑料姐妹花…
白種人,黃種人,黑種人,殖民者,被殖民者…
最終歸結于兩種人——富人和窮人。
就像是度假版《寄生蟲》。
富人滿嘴各種主義,窮人各有各的窮法。
所有人表面衣冠楚楚,實則瀕臨崩潰。
她慫恿小情人偷富人的珠寶。
他朝著客人的行李箱拉屎泄憤。
總之。
短短一個星期,有的人死掉了肉身,有的人死掉了靈魂。
短短6集,無差別掃射了美國富人階級,殖民主義,種族偏見,階級差異。
更靈的是結局,富人各回各家喜笑顏開,窮人或死或傷假笑送別。
云淡風輕又耐人尋味。
荒誕與滑稽同在,諷刺和現實并存,不愧被網友們銳評為“2021年度最高級美劇”。
到了第二季,白蓮花度假村開發了新地圖——意大利西西里島。
這里不止盛產比基尼、大長腿、活火山,還有《教父》和舉世聞名的黑手黨。
正如電影里的臺詞:“西西里島的女人比槍還危險”。
熟悉的配方
開頭還是那個味兒。
開局就在海里發現了死人。
度假村的經理瓦倫蒂娜是個瘋狂甩鍋俠——死在海里和我度假村有什么關系。
但這次,死的似乎不止一個人,還有其他房客遭到殺害。
死了幾個?目前不知道。
恐怕還是要等到最后才揭曉。
時間回到7天前,西西里港口。
奢華的郵輪給白蓮花度假村載來了三組客人,同樣非富即貴,同樣各懷鬼胎。
度假村經理瓦倫蒂娜帶領著一眾員工們面帶微笑的揮手迎接。
第一組。
祖孫三代尋根團。
伯特、多米尼克和阿爾比,來自洛杉磯,此行目的是為了回到故里看一看,順便來一場家族旅行。
只因父親的多次出軌被發現,婚姻瀕臨破裂,最終這場旅行只有三個男人來了。
爺爺伯特,人老心不老,風流成性且老不正經,走過路過碰到的美女都要撩一撩。
但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腸胃不好,總是不合時宜的屁聲連天。
演爺爺的默里·亞伯拉罕
1984年奧斯卡影帝(《莫扎特》)
爸爸多米尼克,有性癮,出軌慣犯。
雖然言語間想要和妻子修復關系,但行動上卻完全相反,還沒到目的地就先在網上約了應召女。
兒子阿爾比則和兩位長輩的兩性觀念完全不一樣。
他畢業于斯坦福大學,年輕帥氣,對女性也很尊重,目前來看是家里的唯一清流。
第二組。
是結伴而來的兩對夫妻,沒頭腦和不高興。
沒頭腦指的是,卡麥隆和達芙妮夫婦。
他倆是有錢的“傻白甜”恩愛夫妻。
出生就在羅馬,每天吃喝玩樂,秀恩愛。
看狗血綜藝,不閱讀,不關注新聞,不參與投票,人傻錢多型。
另一對“不高興”是剛剛暴富的亞裔中產階級夫妻,伊森和哈珀。
倆人思想高度一致,憤世嫉俗型,關心時事和政治。
全裸美男出浴也上了熱搜
但性生活不是很和諧,一個喜歡morning love(早晨型選手),一個喜歡night love(夜晚型選手)。
早上丈夫伊森跑步回來寧愿對著小電影做某些不可描述,也不愿意碰老婆哈珀。
尷尬的是,這一幕正好被吃完早餐回來的哈珀撞見了。
哈珀:“……”。
兩對夫妻三觀不一樣,追求也不同。
之所以有這場旅行,是因為亞裔暴富了,卡麥隆主動邀請而來。
有點熟悉,但是不多;度假是假,算計是真。
再加上“沒頭腦”丈夫卡麥隆時不時對“不高興”老婆哈珀的挑逗,比如開頭的大尺度換泳褲,伊森和達芙妮的眼神之間也有些暗流涌動。
兩個房間中間還有一道連接的暗門,很難不懷疑后面這兩對夫妻會發生什么抓馬橋段。
第三組則是第一季唯一延續的角色——富婆譚雅。
上一季她帶著母親的骨灰來到度假村,這一次則是帶著她的小嬌夫(丈夫)和助理。
譚雅一點兒也沒變。
敏感、控制欲極強,在權力關系中,占據著完全的主導地位。
她掌控著丈夫的一切,簽訂婚前協議,安排自己心儀的行程。
打扮成莫尼卡·維蒂的模樣,要求丈夫騎著偉士牌摩托車兜風。
興致來了就做愛,性致沒了說停就停,絲毫不關注丈夫的需求。
但丈夫也并不無辜,軟飯硬吃,他用譚雅的錢治好了癌癥,但面對譚雅的目光滿是閃躲和不耐煩。
有點兒感情,但不多。
不允許譚雅帶助理來度假,自己卻離開兩天會情人。
譚雅對小助理也一樣,充滿了雇傭關系的窒息感。
要求她不能出現在老公視線,還要求她隨叫隨到。
小助理受夠了她的專治和折磨,只想在意大利來一場艷遇。
熟悉的陰陽怪氣
《白蓮花度假村》的導演兼編劇邁克·懷特在采訪時表示——
“寫作的沖動源于揭露人的真實、復雜、卑鄙和缺陷。”
正如這部劇中的角色,沒有所謂的主角和配角,沒有涇渭分明的正反派。
第二季延續了第一季的“文學性”,配樂也延續了第一季的詭異風格。
從中世紀豎琴無縫轉換到現代電子,變調重制后完美適配了新的劇情,節奏分明,相得益彰。
片頭大量的巴洛克風格手繪插畫,不同的雕塑對應著不同角色,描繪出一出眾生浮世繪,隱喻了劇中人物最終的命運。
酒店里到處都是摩爾人的頭像,在劇集一開始,酒店的侍應生就講了個寓言故事。
這也奠定了劇集的整個內容方向:男人和女人,相愛和背叛。
祖孫三代對女性的態度也很值得玩味。
爺爺對《教父》電影奉為圭臬,認為其是最偉大的電影。
對女性的意識還停留在,丈夫外遇回家后,妻子會若無其事的準備意大利面。
他覺得,妻子原諒出軌的丈夫,天經地義。
而孫子阿爾比受過女性主義洗禮,將兩位長輩對《教父》電影的喜愛視為對暴力父權時代的懷舊。
為此,祖孫三代還產生了一番“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討論——
是因為有這樣的電影,男性才有了幻想?
還是男性因為睪固酮,天性就有這種幻想?
劇中沒有答案,但已然濃縮了人類從獸性到人性的進化過程。
聲稱自己是女性主義者的父親,多番掙扎后取消了應召女郎,他在試圖回歸人性。
但在欲望交織的度假村里,應召女郎永遠不缺“客戶”。
劇中也時刻出現人設的崩塌,公眾形象和私人自我之間的分裂。
在兩隊夫妻組的兩個妻子外出游玩時,卡麥隆終于向伊森說出了來意。
卡麥隆埋怨他本可以提前給出一些內幕信息,讓好兄弟大賺一筆,白白錯失了機會。
作為補償,伊森要在卡麥隆的公司做一些投資。
更近一步。
他向伊森遞出了富人階級的橄欖枝,也試圖將伊森拖入墮落的深淵,真正“有錢人”的世界。
嗑藥、妓女和party。
恩愛夫妻果然只是表象,私下里煙酒都來。
應召女郎的新客戶這不就來了。
而另一邊卡麥隆的嬌妻達芙妮想的也很開。
面對丈夫的出軌,她心知肚明,自以為不是受害者。
“我為男人感到難過,他們自以為在做重要的事,其實只是在孤獨的游蕩。”
幽默的是,鏡頭迅速切換到卡麥隆和伊森在海上傻樂自由的開摩托,你追我趕中盡顯對峙感,還有一點gay里gay氣。
兩隊夫妻在我腦海里已經腦補出了四種關系。
平權、平等、一夫一妻制度,可能只是富人階級的遮羞布,內里早已回歸獸性。
哈珀和達芙妮在小鎮上漫游,哈珀能明顯感受到被凝視的不適。
這個鏡頭還原了1960年的電影《奇遇》,構圖、光線、演員及群演的走位都一模一樣。
1960年到2022年,時間在前進,但不同的女性遭到了同樣的凝視。
但也有女性在如魚得水,比如達芙妮。
《白蓮花度假村》里,每個人設都被高度的具象化,充斥著創作者的諷喻,但其中的深意都留給觀眾細品。
它就像一本高級的文學小說。
有人看得到大腿和尺度,有人看得到荒誕和熱鬧,也有人看到了富人階級的末日狂歡和大廈將傾。
富麗堂皇的度假酒店中,凝聚著富人、中產、底層人民的欲望和焦慮,在勾心斗角中走向最后的崩塌。
你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