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電視,越秀英便早早去休息。南喬和時樾也先后洗了澡,去床上躺著。
時樾房中的這一張床,是他從小就開始睡的,現在突然有了兩個人,便顯得有些擁擠了。
南喬面朝里睡著,只穿了內衣,頭發散開,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一樣。時樾后面上了床,側著身,將她收進了懷里。
當她光潔的脊背貼上他的胸膛時,那種久違的契合的感覺,讓他從頭頂到腳趾都在疼。南喬閉著的眼睛微微動了動,氣息也變化了。
時樾知道她只穿了內衣是什么意思。可他舍不得一口把這個女人吞了。他細細地揉著她修長的指尖,一點一點地、一寸一寸地向上撫~摸著,聽著她細軟的呼吸聲。
他問:“家里沒有淋浴,你洗澡洗得慣嗎?”
南喬“嗯”了一聲,“小時候家里也沒有。”
“菜呢?菜吃得慣嗎?”
“嗯。”
“我媽呢?她對你好么?”
南喬抿著薄薄的唇,淡淡地笑了。
時樾道:“你笑什么?”
南喬翻了個身,正過來面對著他,說:“你的床不會塌吧?”
時樾道:“不會。我小時候皮得很,我爸拿鋼筋給我焊結實的。”他用力搖了搖,在她臉頰邊低聲說:
“你聽,一點聲音都沒有——”
南喬的頭埋在他堅韌又有結實的胸前,悶悶地笑了起來。他身上,這么熟悉而又清冽的味道,她聞千遍萬遍,都不嫌夠。
“時樾。”
他低低地應一聲。
她又喚,“時樾。”
他低低地笑,又應。
他知道她有很多的話要說,卻只是說不出口。他又何嘗不是呢?
所有的語言,都不過是情感的表達。當短短的兩個字,亦或者一兩個動作,便能夠表達一切的時候,還要那么多冗余的語言做什么呢?
她突然狠狠地一口咬上了他的胸前。他輕嘶一聲,捧住了她的臉,托起來,用力地親了下去。
他翻身壓著她,扣死了她的雙臂來盡情地吻著她。她的掙扎、她的扭動,她的掐咬,都是她最熱烈而情動的回應。
南喬在他身上有一種近乎發泄的破壞欲,她不說話,卻將他緊實的皮膚上咬得牙印累累。時樾見她這樣,只是心疼得不得了,愈發地縱容。她這樣小女人任性又頑劣、堅強卻又脆弱的一面,除了他,還能有誰看得到呢?
她還在倒時差,一雙修長的眼睛在淺蒙蒙的夜色中明亮得像星星一樣。他剛進去了小半,又緊得不行。他伏在她身上,肌膚的小麥色和她的雪白對比鮮明地密合著。他的汗水和她的混雜在一起,他嗓子沙啞,低聲道:“家里沒有那個。我怕我會——”
南喬努力放松著來承受他,模糊道:“這半年,你抽過煙么?”
時樾搖搖頭,“進去之后就再沒抽過。”
“喝酒了么?”
“偶爾,不多。”
她喘了口氣,又問:“和別的女人睡過么?”
他暗夜中瞇起眼睛,突然又往前擠了擠。聽著她低低的嗯吟,自己的頭皮也險些炸了一炸,險些失控。他雙手撐在她身側,汗水往下落,咬著牙關道:“你說呢?”
她抱著他堅實如櫟木一般的的脖頸,掌心在他后頸上短而扎手的發根上來回地刷著,閉著眼體會著那手感,平著聲音道:
“今天是3月12號。”
“嗯?”時樾不解,他在想著南喬的安全期,可是一年多不見了,他之前記得住的她的生理周期,現在還準不準呢?
“……”
南喬第一次這般覺得他愚鈍,愚鈍到她又尷尬又惱怒。
她已經說得很直白了。這個事情,到底不像其他。難道要她說出“你就那樣在里面”這樣粗俗的話?或者說“請你讓我懷孕吧!”——這句話的味道又那么怪異。
她的語言向來都是匱乏的。微泄了氣,她說:“你種小樹吧。”
時樾一下子懵了,好一會,才扳正了她的臉急促問道:“你說什么?”
南喬閉著眼,一言不發,眉心微微地蹙著,輕輕跳動。她被他漲得疼痛,毫無阻隔,她都能感受到那強壯的經絡在她身體里劇烈地起搏,像一棵大樹粗壯的根莖在她這里,要做無限的延伸,延伸到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與她血脈相融。
朦朧夜色中她的面容淡泊又靜好,緊閉的眼睛藏起了她內里的情~欲和熾熱。時樾勁長的手指擦過她的鼻翼、臉頰、嘴角,感受到了她的坦然之下又有一絲絲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