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追問她了,低下頭重重地吻她,撫著她讓她一點一點地張開自己,容納他的全部。他翻過身來,捧著她柔韌的臀,全力地壓向自己。
這一張小床之上,盛放滿了他的童年、少年、青年、壯年,后來,又多了一個他希望能一同并肩走完人生全程的女人。他在這張床上占有她,與她交換而又融合著一切,虔誠得有如生命中最隆重的儀式。
相愛相守可以是欲,可以是取悅,可以是毫無顧忌地享受人生之美,這本就是兩個人相互的自私,一種再自私都理應(yīng)得到理解和祝福的事情。
但是他和他的女人選擇生生不息。
……
兩人一同回了北京之后,便一起去了南喬的家。
南宏宙雖然于理上接受了時樾,忍了讓他進(jìn)門,上桌子一家人一起吃飯,可是看到他那張臉,想到有些事情時,還是難免覺得有些膈應(yīng)。畢竟南喬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就這樣要被一個外面的男人帶出門,他總覺得心有不甘。
這種感覺還和當(dāng)年南勤結(jié)婚的時候不一樣,南勤的丈夫同樣是軍隊大院兒的,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這種感覺就還是自己人,從來不覺得是把女兒交出去。
但這回,他心理上有落差。
這落差就表現(xiàn)在他總是繃著一張臉,給不出什么好臉色。
南喬是早習(xí)慣了,時樾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知道老丈人這關(guān)是要慢慢過的,總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倒是南勤的丈夫過來開解他,說老爺子就是這樣脾氣,別放在心上。時樾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了。
南母在餐桌下沒少踢南宏宙,沒好氣地責(zé)備他:“這女婿都認(rèn)了,還這樣死著一張老臉做什么?欺負(fù)人家沒爹娘撐腰呢,還是覺得人家上輩子欠了你的錢啊?”
豈止上輩子啊,南宏宙這受傷害的程度,可能八輩子都不止。
時樾的底細(xì)南宏宙都查了個底朝天了,估計比南喬自己都清楚。飯桌上也沒什么好問的,南宏宙就埋著頭吃飯,就南勤的丈夫和南思兩個人偶爾聊兩句,孩子們嘰嘰喳喳一下。
南喬和時樾就不一樣了。兩個人挨著一起坐,不像南勤、南思兩家夫婦間,還隔了孩子。時樾偶爾會看著南喬笑,南喬看著時樾只在附近的菜上面動筷子,便伸手給他夾上首父親面前的菜;他吃了兩碗裝矜持不吃了,她照著他平時的飯量,面無表情地又給他盛一大碗來。而南喬最討厭吃、偏偏從小到大被父母逼著吃的蛋清、魚肚皮、芹菜梗,也被時樾偷偷夾了去,幫她吃了。
南宏宙簡直看不下去。他就沒想過他南宏宙教出來的女兒,居然有一天會這樣子和別人談戀愛。南勤夫婦也沒有這樣過!但他倆也沒怎么出格,他哪里挑得出來什么毛病?他總不能指著時樾說 “你不準(zhǔn)對著我女兒笑!”吧!
南喬夾了一塊梅菜扣肉。南勤好奇問道:“小喬,你之前不是從來不吃么?”
南喬說:“吃。”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把瘦肉吃完了,悄悄把上面細(xì)細(xì)一條帶皮的肥肉夾到了時樾碗里。
時樾是葷素不忌肥瘦不挑的,一口就給吃了。
這一下終于被南宏宙抓了個正著,放筷子怒道:“別慣著她!”
時樾:“……”
看著一桌子又僵了,時樾端起一杯酒,笑了笑,說:“爸,敬您一杯。”
南宏宙舉了一下杯子,悶頭喝了。
時樾說:“南喬她其實挺喜歡吃梅菜扣肉的,就是她不喜歡吃肥的,家里頭又不準(zhǔn)剩菜,所以她從來都不吃。”
他輕攬了一下南喬的背,說:“爸,我之前是犯過很多錯,年少輕狂。遇到她之后,才恨怎么沒有再早十年,那時候自己什么都是好的。這一兩年,我也沒讓她省心,現(xiàn)在看她,總覺得又瘦了點。我也沒什么別的想法,就想多疼疼她,多寵寵她,把她養(yǎng)胖點——爸,你肯定沒什么意見吧?”
他又看了看南喬,微笑著說:“爸教出來的這么好的女兒,哪里是我隨隨便便慣一下就能慣壞的,您說是不是?”
南宏宙哪里還有什么話說,揮手道:“吃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