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喜歡一部電影,大多因為該片從類型到人物,或者場景中有我們熟悉的東西,幾個符號性的展示就能喚醒起我們的回憶,勾起心底隱藏的情感,觸痛結了痂的傷疤。
(資料圖片)
很多影片為此,卻開始大張旗鼓的進行符號濫用,他們美其名曰“懷舊”、號稱“青春”、信誓旦旦說那是“荷爾蒙”,其實都是欲蓋彌彰的掩飾自己想象力的枯竭和在銅臭味刺激下失去對于美的嗅覺的裝腔作勢。
最近,在機緣巧合下,在微醺之中,意外看到了一部描寫1942壬午年發生在陪都重慶的故事。片名叫做《壬午渝汐》,該片糅合著剛勁的動作之風,重塑了那個時代的風雨恩怨。
影片的高潮是這樣的......
偽裝成當地調查科的日本軍人來到了女主角葉念汐的住處,他們一行人帶著武器唱著黑臉準備威脅她交出其幫助隱蔽的德國女孩,這位德國女孩為了完成父母的遺愿,準備把一卷有關日本人暴行的膠卷帶出中國,向世人展示。
偽裝的軍人見威脅不管用,頭頭便開始唱白臉。準備以巧舌彈簧般的軟硬兼施讓葉念汐說出女孩下落。
葉念汐不慌不忙,擺出具有重慶特色的火鍋,招呼這位頭目吃了起來。
一場以話語、神態為戲劇性動作,以多個符合背后建構的延伸意義為內里的最高沖突由此拉開了帷幕。
導演精心的用具有高辨識度、高信息量的象征性符號制造了隱喻的注意力鉤子。
首先是黑紅對峙的鴛鴦鍋湯底,畫面俯拍、居中。導演沒有選擇完全對立的紅黑色調暗示人物正邪,而是將鴛鴦鍋從中間對半切開,兩位人物處于黑紅的中間點。
正邪的較量本來就是你來我往,各自會在不同的時期占據優勢地位。同時,這也象征著一種勢均力敵,混亂不安的沖突狀態。
令人驚喜的是,這些場面調度和符號設置只是隱喻的開始。導演為了表現更加激烈的沖突,隨即通過火鍋營造的“第一戰場”進入了帶有東洋武俠風格的,意念中的“第二戰場”。
兩人看似在一邊吃火鍋,一邊談話,其實話中有話,每一個神態的變化都是一次意念中的決斗。
在這一場高潮戲中,導演還不時從虛構中拉回現實,利用多個鏡頭構建了一幅兩人居于窗戶后面的剪影畫面。
這時,筷子成為了他們決斗的武器,影子成為了他們的身體,虛構和現實被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雖然只是一個吃火鍋談判的場景,卻被導演精心設計了三種不同的意義表現方式。
吃火鍋是第一層;意念中的打斗是第三層;窗戶投影下的較量屬于縫合兩層符號意義的中間層面。
符號能指與所指的意義階梯,打造的精巧,經得起反復玩味。
影片《壬午渝汐》為了喚醒歷史的記憶,用了多個具有符號性意義的場景。
一位德國女孩拿著日記本回到了重慶,希望尋找一個叫葉念汐的女人。回憶性敘事告訴了觀眾女孩尋找對方的目的,還有當時的故事經過。
所以,胖哥說,在《壬午渝汐》中,符號的躁動的,具有蓬勃生命力的。但同時,因為這段可以自我發聲的歷史卻在導演的安排下始終是克制的。
凡是,歷史題材的影片,必定是用歷史事件關照現實。歷史在其中具有自我發聲的功能,從側面豐富影片的主線故事。
《壬午渝汐》的導演在處理歷史上,在控制成本和保證藝術的權衡下,盡量還原了當時的場景。包括很多歷史考據,比如大轟炸時,當地會以升起燈籠的數量來提醒市民飛機逼近城市的距離。
特別是飾演德國女孩演員的角色安排上,導演還特意為故事制造了懸念,埋下了伏筆,制造了一種難得的反轉沖突。
當然告別不是遺忘,而是為了永遠銘記。記憶必須有開始和結束,但結束可以是新的開始。告別有時是為了給自己的的一段珍貴記憶畫上句號。只有句號之后才可以進行新的人生段落的書寫。
很難想象,這部電影是一位重慶大學美視電影學院文學系2013級本科生導演制作出來的。
這位叫王博倫的年輕導演,身體力行的實踐著他的電影夢想,甚至不惜以“掏空”家底的方式,到處籌集資金拍攝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