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
【資料圖】
一手忙著《無限超越班》的吳彤最近又上線了一檔新節目——《我們的客棧》,集結姚晨、唐嫣、莊達菲、沙溢、張杰、楊迪、張新成、范丞丞,開篇就“復刻”出《武林外傳》里的同福客棧,玩了一把回憶殺。
兩期節目看下來,不少觀眾開始疑惑“節目核心是什么”、“這和《青春環游記》有什么不同”,即便如此,多位頭部藝人的參與還是讓節目收割了不少熱搜,播出成績也可圈可點。
據云合數據顯示,上線3天,《我們的客棧》已躋身“霸屏總榜”的周榜第6名,具體在電視綜藝里甚至一口氣沖到了前三,排在它前面的是“同門師哥”《無限超越班》。
再看電視臺的收視情況。《我們的客棧》又一次幫浙江衛視拿下同時段冠軍寶座,在20檔電視綜藝里高居榜首,首播成績為2.44%。
在娛理工作室看來,一檔全新的節目能斬獲這些成績,要歸功于星光熠熠的嘉賓?還是幕后的制作能力?這個問題應該客觀地討論一下了。
曾幾何時,內娛綜藝最不缺的就是“明星局”。
真人秀獨特且強大的曝光能力使得資本大幅流入,自然吸引不少明星陸續加盟其中。
2014年,據中國新聞網報道,第一季冠名費只有2800萬元的《爸爸去哪兒》身價翻了十幾倍,最終突破3億元。嘉賓陣容也十分亮眼——陸毅父女、吳鎮宇父子、黃磊父女、曹格及子女、楊威父子,再無像張亮一樣的素人爸爸。
幾個月后,浙江衛視開始彎道超車,購買韓國SBS電視臺《Running Man》版權,推出延續至今的中國版“跑男”。
與韓國原版不同的是,初代的跑男家族幾乎沒有綜藝咖,意不在打造中國的“劉在石”,而是集齊了鄧超、Angelababy、李晨、鄭愷、王寶強等演員們。
這一招的確有用。盡管都是綜藝首秀,演員們的號召能力和大眾對明星的窺探欲讓“跑男”在綜藝市場里飛奔,成為浙江衛視的“金字招牌”。
后來,越來越多看上去與綜藝并無關聯的演員、歌手、流量偶像出現在各檔節目中。這邊有港臺天王天后再度出山,那邊就有內地流量小生齊聚一堂。
《我們戰斗吧》邀請到井柏然、王凱、王嘉爾,《挑戰者聯盟》聚集了范冰冰、李晨、吳亦凡、林更新,《二十四小時》里有陳坤、韓庚、吳磊,《七十二層奇樓》同樣有吳亦凡、吳磊以及趙麗穎、任達華……
與此同時,多年未出現在觀眾熒屏前的天王天后們,例如郭富城、林青霞、朱茵、周迅等也都紛紛加入到《我們十七歲》《偶像來了》《西游奇遇記》《全員加速中》等節目中。至此,“明星局”成為電視綜藝黃金時期的統一標配。
《我們十七歲》《西游奇遇記》《偶像來了》《全員加速中》陣容
這種“標準化”的背后是用明星吸引招商的簡單邏輯。
從上述總結也可看出,當年的戶外真人秀市場已經走過開拓時期、陷入白熱化的競爭階段,當然需要更新鮮、更大牌的明星來撬動冠名商的口袋。否則滿地都是真人秀,品牌為什么選擇你?
明星出現在綜藝里,各臺比拼的就不再是節目模式、類型題材,而是你有什么咖、我有什么牌。這樣的制作思維甚至“傳承”到了現在。
去年“0713團綜”在初期籌備時撬不動金主,粉絲們自發申請“被割韭菜”也只吸引到一家某方便面品牌。娛理工作室曾就此事向業內人士探討,聚仁影視的制片人、合伙人桑潔稱,當品牌客戶多年看慣了有一線大咖的綜藝招商方案時,投資思維也已形成。
“很多客戶下單要一層一層往上匯報,很多大領導沒有時間去感知現在綜藝哪個好、哪個有口碑,投就要投有大明星的,全民皆知的,他能看得到的。現在想去教育客戶扭轉這種思想,溝通成本太高了。”
從《歡迎來到蘑菇屋》到團綜《快樂再出發》
復制、粘貼
吳彤的節目就在延續這樣的思路,請明星,重金攢局。
只是前面提到的拼明星的節目往往經不住時間考驗,早已消失在市場變幻中,而吳彤的“明星局”攢了一次又一次,從《王牌對王牌》《青春環游記》《萌探探探案》到《我們的客棧》,萬變不離其宗——攢局、玩游戲,卻總是有熱度。
有人說吳彤有過人的明星資源,堪稱內娛“頂級藝統”。這種邀人能力確實為節目的熱播打下了前提。
比如沈騰和賈玲,這兩位國民級喜劇演員同臺常駐的綜藝只有《王牌對王牌》,為節目貢獻了大部分笑點,目前無人能敵。正因如此,《王牌對王牌》也是少有的能抵抗住觀眾審美疲勞的綜N代。
《王牌對王牌6》首播收視力壓《乘風破浪》,亦刷新自身最高紀錄,領跑電視大盤。根據《2021微博娛樂白皮書》統計,2021年《王牌對王牌6》以0.83%平均收視率登頂“2021年衛視熱門電視綜藝收視率TOP10榜單”。與它競爭的有《快樂大本營》《奔跑吧5》和《向往的生活5》等等。
眼下,不常出現在熒屏的唐嫣,也把首次綜藝常駐給到了《我們的客棧》。唐嫣的加盟確實為節目貢獻出不少話題,僅上線兩期,熱搜榜上已經接連涌現#唐嫣素顏#、#唐嫣表情戲#、#唐嫣不知道黃豆豆也是沙溢演的#、#唐嫣我們的客棧學院風造型路透#……
如果說邀約沈騰、賈玲,還有楊迪、范丞丞等明星的是出于對綜藝效果的保證,穩定住綜藝基本受眾,那么像唐嫣、張新成、楊紫、宋亞軒等則是拉動新的受眾,吸引更多粉絲變成節目的觀眾。
但都在請明星、都在玩游戲,為何如今的“明星局”生命力更長,少有一季告終的命運。
仔細看吳彤制作的多檔節目,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化繁為簡。無論是棚綜還是戶外真人秀,無論是旅行類還是推理類,明星們玩得都是大家看得懂的幾種游戲,有的游戲已在海外綜藝里存在多年,有的游戲甚至從上世紀90年代就出現在國內電視綜藝里,誰都不會覺得陌生。
這種好處是什么?是所有人都看得懂,接受門檻被直線拉低,最終達成的效果與電視臺的媒介定位極度吻合——老少咸宜的合家歡內容。
在接受自媒體“娛樂資本論”采訪時,吳彤曾說:“我希望《王牌對王牌》始終是一個面向全年齡的綜藝。無論是老人孩子,還是年輕受眾,都能在看節目的時候感受歡樂,看到自己喜歡的嘉賓,也能和家庭其他成員產生代際交流。”
實話實說,筆者對于“明星局”類的綜藝常常存在偏見,因為它太依靠明星陣容,讓制作本身淪為后者。
不可否認,在內娛明星真人秀興起的階段,很多節目確實陷于“明星”本身,只學會重金砸大咖,消磨了觀眾的期待,浪費了太多資源和時間,亦使行業進入某種惡性循環,也就有了那么多消失不見的“昨日綜藝”。
轉眼至今,多檔“明星局”綜藝的熱播又不斷提醒著它的意義、價值,應該看到它在綜藝寒冬之際得以生存、甚至生存得很好的原因。說到底,總是有觀眾需要這部分娛樂內容。
只是我們還是會抱有一些期許,不希望綜藝的效用僅此而已。因為“模仿”難以帶動行業的整體邁步,包括對外模仿,也包括自我模仿。
《王牌對王牌7》
一個細節是,在綜藝市場相對成熟的韓國,其內在的生產機制始終是“PD(Program Director,即制作人兼導演)中心制”,而非圍繞明星打轉。
由樂正傳媒發布的《韓國綜藝節目市場報告》寫道,在韓國,每當PD有了新的想法,便會邀請相熟或知名的大編劇落地成案,將腦海中的天馬行空寫成可實操的大綱。基于這樣的生產流程,韓國綜藝編劇的薪酬在全體工作人員中是最高的,大約可以占到全部制作費用的1/3。
在此基礎上,韓國綜藝才會變得玲瑯滿目,以助于屢次開辟先河,成為內娛綜藝“借鑒”的對象。
如果我們的頭部電視臺、王牌團隊始終離不開明星的光環,未免是行業的一大遺憾。這樣的資源和配置明明可以有更多新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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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客棧》官方訊息寫道是一檔“治愈田園慢綜”,邀請明星親手打造有機農場,讓來到這里的客人身心得到休憩。同時,在高度復原特定年代的場景中,變身“時光客棧”,重溫那些具有時代特質的事件與經典場景。但實際效果卻讓很多觀眾感到是多檔節目的合成品。
就上述兩部分訴求來看,如果單獨拆開,或許都可以在相應的基礎上做出翻新,但合在一起反而顯得新意不足,模糊了“客棧”的重點。更重要的是,玩得還是那些游戲,只是人換了,題庫換了。
“明星局”固然有市場,但3.3的評分也代表著一部分觀眾的訴求。
如果節目能夠在制作方面更加精進,《武林外傳》劇組的重聚或許會更讓人難忘。